2016年1月14日星期四

图伯特的戴胜与兲朝的喜鹊

去图伯特旅行,拍摄各种野花和野鸟是最快乐的事情之一。由于图伯特人普遍信仰佛教,有护生观念,不会轻易伤害大大小小的野生动物,因此那里的鸟类比兲朝的鸟儿胆子大得多,例如下面这段在拉萨市郊哲蚌寺附近拍的戴胜的视频,居然只是用我那支很菜的腾龙18-270mm镜头拍的。拍摄时我离那些戴胜只有几步远,但除了一只曾经警觉地抬头倾听周围动静,其他的几只都只顾忙着觅食,懒得理睬我。



而在兲朝拍摄鸟类就是另一码事了。在兲朝的鸟类王国里,估计人类就是危险的同义词,是危害鸟类的头等害兽。哪怕人类在十几米甚至几十米外出现,都会把鸟儿吓得逃之唯恐不及。同样是戴胜,下面这只是我在北京郊区用俗称“456”的佳能 EF 400mm F/5.6 L USM 镜头拍的,只能在离得老远的地方拍到它小小的身影,在照片上不注意都看不出来。而且仅仅拍了一张,它就被吓得飞走了。

IMG_0671 樹枝上的戴勝(Upupa epops)
在北京郊区, 喜鹊是一种常见而且聪明的鸟类,通常胆子也比其他鸟儿更大。我曾不止一次拿喜鹊做试验,在距离它们几米远的地方走过时,如果我假装没有注意到它们,只顾自己走路,那么它们就把我视如无物;但如果我走几步后抬头看它们一眼,它们立刻会变得非常警觉,停止觅食,专注地盯着我的动作;如果接下来我把目光转移到别处,并且继续走路,它们就会很快恢复自己刚才的活动;但如果我继续看它们,它们很快就会惊慌地飞走。

不过在北京能看到喜鹊已经不错了,在我位于重庆远郊的故乡,因为人们滥用包括农药和鼠药在内的有毒药剂,喜鹊和麻雀都已消失多年。不幸的是,这样的滥用仍在继续,去年回家,恰逢家里种下黄豆不久,有一天看到父亲拿着一包鼠药去农田,问他要做什么,他说地里的豆种被斑鸠吃掉,他准备撒点老鼠药把斑鸠毒死。

父亲在村里算是稍微有点文化的人,连他都这么滥用鼠药,可想而知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据我所知,实际上村里人早就在菜地里喷洒农药对付邻居家不小心跑来吃菜的鸡鸭了。

身在如此险恶的人世, 就算我们放下毛时代荒谬的“除四害”不提,放下那些每逢候鸟过境便大开杀戒的盗猎者不提,单单是无所不在的农药,就足以让鸟类对人类望之如见鬼魔了,为了保命,它们又焉能不逃?

所以观鸟在兲朝是一项奢侈的活动,不单是因为可供观赏的鸟儿已经为数不多,而且还因为剩下的鸟儿都对人类无比畏惧,使用一般的镜头根本无法拍到令人满意的鸟类照片,非得用价格昂贵的长焦镜头,再加上足够好的运气,才能将它们可爱的身影摄入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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